“咳咳…”
白色的病室里,傳來了一陣沙啞的咳嗽聲,一位白發(fā)老人,身穿著整齊端莊的黑色西服,正閉目的坐在一名醫(yī)生的面前。他略顯蒼白的臉上,表情實為冷靜,卻不難讓人看出其中還有隱約的幾分冷漠,幾分的期待,還有一分難解的情感。
“上野,怎么樣?”合閉的眼睛終于緩緩睜開,一雙藍(lán)色的眸子正看著眼前手里拿著化驗單的醫(yī)生問道。
這名叫上野的醫(yī)生,拿著手中的化驗單看了看后,下一秒,他的臉上多了一絲復(fù)雜的表情,轉(zhuǎn)過頭,看向眼前這位白色老人,剛剛的專注一下子換上了認(rèn)真,“池田先生,病情已經(jīng)開始惡化了”
“是嗎…”這位白發(fā)老人,也就是池田清水,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沒有意外,只是過于平淡的應(yīng)了一聲,這一天,終于要到來了嗎…
“池田先生,你現(xiàn)在需要放下手頭所有工作,去接受治療,為什么不和家人說,你這個病,是白血病,不是小病,你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上野的聲音中明顯有些一絲激動起伏的情緒,作為一名醫(yī)生,作為池田清水這么多年來的朋友,他對于這位老人的病,真的很擔(dān)心,也很著急他遲遲推拖治療。
上野的奉勸,只是換來池田清水的沉默,眼鏡下,那雙深邃的藍(lán)眸,有著情緒的波動。他不是恐懼死亡,也不畏懼死亡,而是他托了這么多年,原以為可以撐到那孩子長大,才會安心離去,可是沒想到死神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帶自己走。
他不能向外宣布自己這個絕癥,那將會卷起難以想象可怕的一大風(fēng)波,集團(tuán),家族的爭權(quán),還有那孩子的安危,作為下一個池田集團(tuán)的繼承人,他清楚知道,如果某些人要是得知這個消息,一定會想盡辦法對那孩子不利,他有太多不能安心放下的事情,所以他不能說,也絕對不能公開。
“上野,我還有多少時間?”平靜的聲音中,帶著他獨有的威嚴(yán)和沉穩(wěn)。
上野的眼神一暗,猶豫了一會兒,終于動了嘴,“在這樣擴(kuò)散下去,沒有及時做骨髓移植手術(shù)的話,長達(dá)1年,少則不足半年”令人感到沉重的消息,讓上野的神情也同時被帶動,他是多么希望池田清水能放下一切去接受治療,去接受可以挽救他生命的手術(shù),可是…上野他豈能不知道,眼前這位朋友到底在顧慮什么,難道這就是每一個人不同的命運嗎?生在權(quán)勢家族里,是不是都是這么悲哀…
“我知道了”淡淡的聲音落下后,池田清水又一次慢慢的閉上了雙眼,雙手柱在銀色的拐杖上,神情冷靜中略帶幾分的沉思,一年或者半年嗎…?
看來自己已經(jīng)撐不了他的小雪長大了,雖然有些對不起那孩子,但是現(xiàn)在,他必須為那孩子的將來鋪好路,這樣他才會安心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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