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語氣淡淡的,長亭踏開步子,系在腰間的環(huán)佩鐺鐺作響。
真定仰頭看向珠玉門簾外,口吻溫和,“可是阿嬌帶著阿寧來了?”
蛾眉脆生生地應(yīng)了個是,“大姑娘與二姑娘來了!”
話兒說著,長寧笑嘻嘻地掀簾進屋,長亭跟在阿寧身后,一進去卻見三夫人崔氏與二夫人陳氏都在,崔氏先朝長亭笑著頷首道了聲好,長亭作揖回之,再向二夫人陳氏做了個萬福,便拉著長寧落了座,“大母今兒個看起來氣色倒好呢?!?br>
真定啜了口茶,“...旁人越氣你,咱們自己就越要氣定神閑?!痹挼酱颂?,抬眸看長亭,“十七他媳婦兒機靈,阿嬌沒看錯人?!?br>
“所以聰明人一個廣德堂可不夠他們擔(dān)著,如今平成既要大換血,便更要把新人小輩提起來。那起子蝸居平成一輩子的老一輩實在太固步自封了”,長亭手擺在膝上,說了一番長話,“五太叔公著實欺人太甚,手里握著瓷窯這樣賺錢的路子,卻只見銀錢往荷包里入,不見銀錢從荷包里出,每年修繕器械窯井有多難?咱們的命是命,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我與阿寧在外頭的時候,看見太多餓殍難民,就是因為主家不慈不仁不義。五太叔公既已老得沒精力看顧鋪子和家業(yè),那便不要讓他管了吧。自己的鋪子沒管好,反倒把眼光放到城門上,他們家想做什么?”
長亭如今的依仗是什么?
真定大長公主,尊貴的身份,和讓她說話辦事無需顧忌的年齡。
旁人不敢說的話,她說。
旁人不敢得罪的人,她得罪。
也不知道是誰將誰當(dāng)了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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