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這話明明白白指著石宛鼻子罵,好,你沒家教,你沒爹娘教,那我來教你。
石宛微不可見地往身后縮了縮,縮到半道又覺著縮下去有些慫,便挺了挺身子坐了出來,張口帶著哭腔開辯,“表嫂,您教導阿宛怎么都行,可您怎么能指摘母親呢?母親好歹是您長輩!您可不能仗著陸家的聲勢欺負人呢!”
蠢貨!
被人當了槍使,還渾然不自知!
“我只問你一句,你記得給我的父親抄經,那你記得給自己早逝的父親抄經了嗎?”
長亭一句話卻叫石宛后話全都哽在了喉頭,石宛眼睛里氤氳淚光,幾度要哭出聲來,石宛瞟了一眼庾三娘子,卻見庾三娘子將頭一偏裝作沒瞅見,石宛手攥成一個拳頭,“我...我也抄了的!我是先抄的先父的,再給陸公抄的經!”
可惜中間停頓的那半晌出賣了她。
有的時候,被人拿話一梗住,愣住之后就失了氣場也沒了可信度。
長亭輕聲笑了笑,“是抄了還是沒抄,表妹自己心里清楚?!遍L亭頓了頓,“已故的大伯父也很清楚,只有我們這些外人不清楚,便隨你怎么說?!?br>
石宛一張臉漲得絳紅,囁嚅嘴唇半晌卻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什么。
崔氏沉默了許久了,待石宛丑出得差不多了,崔氏笑著給長亭遞了盞茶盅過去,“阿嬌你也莫氣,小姑娘不懂事便慢慢教,咱們本就是一家人,誰多說一句都不算累贅,你不也是圍著阿宛好嗎?”崔氏一句話率先表明了態(tài)度——一句“不懂事”就靠著長亭在站了,再道,“阿宛有孝心也心思細,可到底是養(yǎng)在深閨的姑娘不曉得很多事兒,這抄經是能胡亂抄的嗎?陸公為人風光霽月,是當今英杰,小姑娘聽了許多陸公風姿綽約故事也是有的,可一無親二無故,也非同姓,你給陸公抄經便有點站不住腳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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