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并沒有認真聽話對不對?如果你說話的時候,別人也不認真聽,那你高興不高興?那你應該對哥哥說什么?對我說什么?之后怎么做?”長亭溫聲循循善誘。
“哥哥對不住...”長亭問一句,阿寧答一句,埋了埋頭,手揪著衣角悶聲道,“往后阿寧認真聽您說話?!?br>
陸長英快哭了,真的。枉他精明一世,可他總是拿這兩個妹妹沒辦法,阿嬌不說了,話撩那兒了必須嫁給蒙拓,你不答應她也不說啥反正就這么看著你既不哭也不鬧就那么靜靜看著你。到幼妹長寧那兒,他是完全沒辦法了,謝之容有時候還能同阿寧說上幾句,他一攙和就全完蛋,阿寧壓根不害怕他,嬉皮笑臉的,許多事兒就那么過了。最可怕的是,真定大長公主也縱著她,謝之容也縱著她,唯一能管長寧的阿嬌還嫁得八丈遠。
蒙拓順勢向后靠了靠,心有余悸地看著這一幕,這一幕他太熟悉了,呵呵呵呵呵。
長亭點點頭,看向陸長英,“哥哥你放心吧,章先生過來了我拿和張黎一樣的束脩給他。”說起張黎,長亭這才又想起兩樁事兒來,讓滿秀帶著小阿寧出了院子后再言簡意賅說了,“我預備還是將滿秀嫁給張黎,好像兩個人都有點意思,正好這么一娶一嫁,張黎身份也不那么尷尬了。還有就是玉娘的親事或許落不到岳家了,岳番不算很壞,但始終兩個人緣分落不到一塊兒去?!?br>
“你看人是準的,”陸長英贊揚完長亭,笑著看向蒙拓,“只是阿拓和岳老三的相處就難了,軍中之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阿拓要好好照料你和岳老三的交情,兒女嫁不嫁娶不娶都是小事,不要結親沒成反結仇,軍中無小事,你自己看著辦?!?br>
蒙拓點頭,“岳老三分得清公私,更何況此次本是岳家欺人太甚,岳老三心里門兒清?!?br>
陸長英搖搖頭,指節(jié)分明就那么一下一下輕輕扣在木案上,“當初我逃亡的時候,途中路經(jīng)一個獵戶村莊,我便進村暫避。有一天,一個獵戶被咬傷了一只胳膊回了村,當天夜里全村上下青壯男子全部出動去獵那只咬傷獵戶的老虎,你當以為是為何?”
蒙拓一蹙眉,側首看向陸長英,“莫不是要斬草除根,害怕老虎尋仇?”
陸長英再搖頭,“非也?!敝筝p聲道,“在它嘗試過傷人之后,它明白了這種兩條腿的物件兒比別的東西更弱小,跑得沒有兔子快,藏得沒有倉鼠好,沒有尖牙也沒有利爪,從此在它的認知中,捕獵這種兩條腿的物件兒付出的代價最低,故而當它下一次再遇到人的時候,它連試探都不會有,直接一個虎撲上前毫不猶豫地咬斷你我的頸脖?!?br>
陸長英仰起下頜,做了個一刀斃命的手勢。
風雅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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