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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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813:16
王局長的天鷹教漸漸把控住了成都江湖上的局面，市面上不再說西羅馬，東成方，反而流傳起了一句：天鷹招展，人間圓滿。這句話咋聽起來還以為是什么商品的廣告，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是江湖黑話。
我的”統(tǒng)治”地位終于動搖了，不僅宗教界的物資采購不再歸我管，連其他的大宗，小宗商品都被天鷹教壟斷了。我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閑人。我忽然發(fā)覺我和王局長掉了個個，以前我是東成方，他是閑局長?，F(xiàn)在他是東成方，我成了閑局長。這種落差讓我很失落，確切的說是非常痛苦。
在回宜賓的動車上，我茫然的看著車窗外一晃而過的景色，我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像這些景物一樣，是一種幻覺般的蜃境。我在宜賓給媽媽買了一套高檔電梯公寓。妹妹也已經(jīng)結(jié)婚，妹夫是個廚師，婚后很快他們就生了個兒子，現(xiàn)在一家三口和我媽媽住在一起。
回到宜賓家中，媽媽一看到我就哭鬧起來：”李方啊，不該叫你參軍，不該叫你去當官，看你現(xiàn)在搞成什么樣子了！”我抱住媽媽用自己的體溫告訴她我很好。媽媽止住哭泣，問道：”棟棟呢？把棟棟帶回來給我?guī)?。兒子不爭氣，難道孫子也不爭氣嗎？！”我柔聲告訴媽媽棟棟和鄧玲玲住在一起。
妹妹急匆匆的從餐館回來，她現(xiàn)在和當廚師的妹夫共同經(jīng)營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館。妹妹說：”哥，你的事情從成都傳回了宜賓，簡直成了我們這里的頭號大新聞。別人說你就是成都省的把總?！?br>
”把總？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我好奇的問。妹妹冷笑一聲：”他還能做什么，開夜總會唄?，F(xiàn)在其他生意不好做，就是把總的皮肉生意好做得很?！蔽衣犃宋⑽⒌某聊?。媽媽起身去張羅晚上給我準備的接風飯菜，我就和妹妹有一搭的沒一搭的說著話。我說：”李小紅，你現(xiàn)在真成了第二個王姐了，王姐當年的川菜館都沒你現(xiàn)在的大?！泵妹谜f：”不能比，王姐做生意老道，所以才做了這么多年。我和杜威要達到王姐的水平，還早呢?！倍磐褪敲妹玫睦瞎?br>
吃飯的時候，杜威也回來了，加上小侄兒，我們五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很沉默，一邊扒著飯，一邊聽著電視機里嘰嘰喳喳的聲音。我很感激我的家人們，他們沒有因為我得艾滋病而嫌棄我，當然這也歸功于這么多年對艾滋病的宣傳教育，他們知道一起吃飯是不會傳染病毒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一種郁悶的情緒中度過。我又轉(zhuǎn)悠到了濱江路原來我唱歌的那家夜巴黎酒吧，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改名叫做花滿庭中式保健院。我走進花滿庭，立即迎上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先生，大保健嗎？”我搖搖頭：”給我找個男的?！迸诉B聲說：”有，有，你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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